郡王妃如五雷轰顶,忙道:“这是宝珠说的?这算什么话!” “话呗!”中却不是很生气,她反而扬眉笑道:“你也知道的,你父母亲有情意,你弟弟要学他们,我就没拦着。” 郡王妃在这一刻气得颤抖一下。她昨天见的宝珠,她是不意的。她的弟弟,她、母亲、舅父、娘娘都在手心里捧着的弟弟,娶一个庶生子的女儿,郡王妃已经足够委屈。 那宝珠不说自己端着这福气,她还敢说不纳妾的话? 就凭她,凭什么能跟父母亲相比? 在郡王妃的心里,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和父母亲相比。他们是深的,他们是虽天人两隔,也情深不断的。 这是宝珠能比的吗? 郡王妃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宝珠你以为你是谁,就敢独占住我弟弟? 第一百七十四章唯一的弟弟 陈留郡王妃直到出门,还为宝珠不许纳妾的事情心中不快。 娘娘可以不在乎,在中娘娘心里,她那病弱的弟弟,生下来就注定活不长久,能和她的弟妹袁夫人这样出身高贵的人相,那种是超越所有的情。虽然这样的人很难再寻找到,但她的弟弟能有,她的侄子肯随父亲,对她来说并不难接受。 这种父亲有,儿子也遇到的事,对袁训来说,也不难接受。他能有父母亲一样的情,是袁训曾渴望过的。 袁训往安家去相看,正月十五灯节察觉到宝珠不能接受房中有人,这一点儿还恰恰就中了袁表凶的下怀,他回京就先告诉姑母:“我要成亲了,但我不纳妾。” 中稍稍表示一下这事儿不应当,这事儿生气,也就不再过问,最多再把辅国公和南安侯在心里骂上一顿,看看你们定的人,一点儿不贤惠。 这种姑侄都可以接受的事,放在陈留郡王妃的心里,就是一件过不去的坎儿。 她父母亲的情,不容任何人东施效颦。所有想学她父母亲的人,在郡王妃心中都亵渎她神圣父母恋的那块心田。 郡王妃冷笑,宝珠?哼!好大口气你不纳妾?她昨天本就对宝珠隐隐是有不的,这种不完全建立在宝珠嫁的是她弟弟上面。 就是宝珠是南安侯的亲孙女儿,以袁训在家里的重要地位,郡王妃依然是不会意她的弟媳。在郡王妃的心中,她的弟弟是天底下无人可以攀比的人,就是天仙下凡嫁给袁训,郡王妃也会认为那天仙是弱上一头的。 她倒是不完全针对宝珠这个人。 她针对的主要是当她弟媳的那个人。 宝珠如果怯怯弱弱,一脸的自知我端着个福气战战兢兢,郡王妃也许还看她有几分顺眼。可宝珠竟然敢说不许纳妾,这是要造反吗? 郡王妃进门的时候,是不安的。出门的时候,却绷紧面庞着火气。跟她进的人都是心腹,知道郡王妃的表情。见她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小巧的红微抿着,就各自猜测起来。 这本是端庄的常见表情,并不值得去担心。但侍候的人早几天就听郡王妃说过她的心里话,就都自以为自己懂得王妃,自行猜想着。 当时还在路上,郡王妃难掩心中的不安,而不是所有的夫都是可以商议的,郡王妃只能和侍候的人聊上一聊,以解心中担忧。 “从没有见过娘娘,不知道娘娘是先召见我,还是先召见项城郡王妃?”前见后见,也是中表示恩宠的常见方式。 再加上陈留郡王是和项城郡王把苗头别到京里,这先召见和后召见就将成为一个人的体面,而又是另一个人的忧愁。 侍候的人就据当时的事实,有成竹地劝道:“依我们看,中娘娘一定是先召见郡王妃的,” 郡王妃微笑:“为什么呢?” “我们赶路的快,我们虽然路程比项城郡王要远,却极有可能先于他一天两天的进京,先进京的,自然是先召见。” 郡王妃就一笑。 夜兼程的赶路很是辛苦,但辅国公陈留郡王都愿意,他们并不是为赶在项城郡王前面。因为他们都知道,项城君王只要正常的赶路,就可以先于他们进京。 辅国公不用问了,他是急着见到妹妹和外甥,他足有几年没有见到,他的权势又注定他不能像平民百姓一样,想走亲戚锁上门就走,所以国公愿意急赶路。 陈留郡王是看在岳父和子的份上,这是一。再来他很喜小舅子袁训,这几年一直通信不断,也想他是真的。又听说他上进努力,中了探花天下闻名,又在太子府上是“宠臣”,宠臣这两个字,让郡王又为小弟喜,又为小弟担心,他急着见他,听听他有什么要说的,还有一大通话的全是信上不能说的,又要待小舅子。 郡王也是和岳父国公一样,不是想看亲戚背个包袱就能走的人。这一对翁婿进京,光程就可以烦死人。 就是京中召见,只要不是京城让叛变了,他们就得先定子,这个子要定得自己合适,再往礼部兵部去报,还得他们答应。收到允许后,才得动身前来。 既然决定进京,陈留郡王就想不用耽搁了,女眷都没有意见,他快马背上颠习惯的人,更是不介意急赶路。 这就比项城郡王还早到京。 早进京,自然是早接见。 在侍候的人心中,如今中待得相当不错,头一天儿进见就赐宴,国公郡王在金殿偏殿上吃的饭,郡王妃在中娘娘中吃的饭。这第二天,中又召见国公和郡王,而娘娘又召见郡王妃。侍候的人难免要疑惑,郡王妃的不安就都不存在,她又才从娘娘中出来,娘娘和昨天一样赏赐的又有东西,她为什么反而眸子沉着,把美丽的黑宝石似眼睛也带着郁呢? 因为还在门上,侍候的人不敢说话,就不敢上前劝解。但一抬眼,见两个太监引着另一行人过来,侍候的人就恍然大悟,又以为能明了原因。 走过来的这一行人,凤冠霞帔,明照人。她七翟宝冠,真红衣裳,和陈留郡王妃是同制的装扮,就是年纪,也和陈留郡王妃相差无几。 项城郡王妃,也是年青的。 侍候的人看看项城郡王妃,再想想自家王妃难怪生气。一定是中又要接见项城郡王妃,让自家王妃告退,她觉得失了脸面这才不快。 侍候的人真是想到十万八千里以外。 她们想着,项城王妃已经走近。见到陈留郡王妃在门上,项城郡王妃难掩面上的生气,冷冷地道:“没想到你又占了先?”项城郡王妃气都手都攥住。 明明你们会晚到的好不好? 就是知道你们会晚到,项城王妃才不紧不慢的赶路。她心疼丈夫常年征战,算算子足够,还特地出一天陪他在路上逛了逛景致。 如果让御史知道,又可以参他们一本。 郡王们在京中都有探子,等到项城郡王收到消息说陈留郡王离京不远,他急急追来,生怕早到的早说话,中会先入为主的偏向陈留郡王。但再赶,也晚到了一天。 项城郡王是上午到的,就径直入京,直往门上候见。他们夫的衣裳,都是在车里更换的。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