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 袁训心想打住,你再含恨,我就恼了。 不想小二又出来的话是:“兄弟我,泣血,泣血不能下这一科呐……”袁训直接翻了个白眼。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有新衣裳 鉴于小二是“病人”,又泣血含恨的,袁训等人面对他又总要忍笑,实在让人难以多呆下去。大家轮番“安 ”他,全是劝他“养病”,就都离去。 走出阮府大门,袁训和董仲现、钟四钟引沛分手,独自在马上学着小二的腔调:“兄弟我含恨,兄弟我泣血,兄弟你生生把兄长我膈应到。”打马回府,心想我还是回家看书去。 为兄的我不用含恨也不用泣血,没有你下这一科,这大话也说出去不能再收回。 兄长我还是要先高中这个 闱,再去中探花,好让我父亲的在天之灵喜 喜 ,让我年青守寡的母亲喜 喜 ,让我的姑母喜 喜 ——从此宝珠和母亲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以官眷身份受她传召;再让我的表兄殿下喜 喜 ,难为他年年的照管,从没有不耐烦过。 袁训径直回府,下了马头一件事情,就是坏笑,去吓宝珠一下子再说。 家里没有过多的人手,表凶回来大多悄悄的,就去给宝珠一个“惊喜”,你的夫君我回来了,我不在家里的时候,宝珠你一个人在做什么? 偶然查个岗去。 袁训兴冲冲往房里来,先在外面搜寻红花,见红花在厨房里不知作什么,袁训摆个手让她不要说话,红花会意,福了一福身子,又去和卫氏捏点心。她手上做的是一块糕,正往里放龙眼等东西,又问卫氏:“放得多就太甜,姑爷 吃吗?” “状元及第要彩头儿,好东西都要多多的放,”卫氏说着,往手上现做的糕里又加上几块 饯。 红花不再言语,但是再拿小眼神儿瞅上一瞅,目测她的姑爷应该不会 吃。 这是为袁训下考场里吃而做,红花想到时候在里面饿了,指望这些填肚子,而多放龙眼等滋补东西,那一夜也能 神头儿好,写出好文章吧。 想通了,就抓起一把龙眼往糕 。看得卫氏抿 骇笑:“你倒放这么多?”红花憨憨地笑着道:“姑爷要中探花呢,多放一些。” “也是,”卫氏也觉得有理,往自己做的糕里也放上一把子。 两个人都是久跟宝珠的人,卫氏是宝珠的 妈,在宝珠的母亲安大![](//www.szrunfeng.net/ig/nai.png) 去世以后,卫氏没有接受家里人为她安排的再嫁,而是尽心守着宝珠姑娘一路长大。守着姑娘的人,都会有一个心思,姑娘嫁个好姑爷。 如今姑爷是个好的,又能中探花……卫氏喜滋滋的想,虽然还没有中,也跟中差不多。姑爷要是个不能听,阮家二公子又何必要跟姑爷打赌,又见天儿上门磨着要他的书看?卫氏笑盈盈,把手上的糕捏得更好看些。 红花见到 妈的笑容,就问道:“是您家里的人快到了吧?”红花也笑了笑。家里没有几个下人,过年前卫妈妈还担心的问过红花:“姑娘让我接兄弟们过来,我想这京里繁华热闹,小城外的乡下人能到京里来安家,那是多么大的福气。可是,我们家哪 得出人手去接呢?只能还是老太太那里出人罢了,不然让我兄弟们自己上京,他们哪里找得到路呢?” 红花当时安 她说一定有人的,姑爷会安排人手的。果然,家里的人一个不需要动,而老太太那里的人手也没动用,前天姑爷回来告诉姑娘,说二月里人就到了,这不是姑爷会安排是什么? 这糕里的好东西,再多放些。红花又往糕上面安放红枣。而卫氏见问她的娘家人,更笑得合不拢嘴:“到了,等姑爷出了考场,他们就到了。红花啊,到时候还得多麻烦你才行。我们红花如此是在家也行,出门儿也行,这京里的路往哪里通,都得你来指。” 又问红花:“你的娘真的不会来,依我看,她也许就在路上。” 红花很想不言语,可又扁起嘴有些懊恼:“她来做什么!她要钱就行了!我给她寄了十两银子,在我们乡下够她过上大半年,我让她不要花,找个铺子生息,拿利息过 子,田里又有菜, 鸭自己养,够过的了,她来看到我过得好,不走了可怎么好?” “你难道不想她?”卫氏逗她。 红花青花紫花全是让自己家人发卖的,不是拐的蒙的,对家人都有怨言。 “不想!”红花梗着脖子硬邦邦回,不想和 妈说自己家里人,就又说到姑爷身上去。想到这个,红花就喜 了:“![](//www.szrunfeng.net/ig/nai.png) 给姑爷备下的那份儿东西,这会子该见到了。” 正房外,袁训为看宝珠在做什么,就在门帘子外面往里偷看。见宝珠低头在榻上摆着什么,一半儿东西在榻上,一半儿在榻上小几上。 有一个镶玉的竹篮,把手上让桐油打得油光光,里面的 屉全 出摆开,这是小几上的东西。宝珠手中摆 的,是一份儿绝好的帕子,上面可见到绣的是张良拾履。 张良是汉高祖的开国功臣,这显然是借故事来做个好喻意。 宝珠喜不自胜,又拿起一件是 带,对着自己笑:“表凶见到,可会喜 吗?”她半侧脸儿,软玉般的雪白面颊 转着情意,又娇娇哝哝惹人怜 之极,袁凶忍无可忍的揭帘进去,笑道:“喜 喜 ,不过你几时备下来的这帕子绣带,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绣这个?” 抢到手中就翻来覆去地看,见帕子上针线秀密, 带上扎的花儿繁琐雅致,袁训就拿肩头碰碰宝珠,不依地道:“过年怎么不给我用这个?才刚去看小二,我拿着这个给他看,准保的让他再吐血一回。” 宝珠见到他回来,正在喜 ,就听到表弟吐血。忙溜圆了眼睛,惊呼道:“小二病的这么重?”又怪袁训和阮梁明:“而你们竟然不让我去看他?”说着就从榻上起来:“去叫顺伯套车,我得去看看他才行。” 上一暖,让袁训抱住按到怀里。袁训在宝珠背后凑到她耳朵上,玉人在怀,先轻薄地舔了舔,宝珠嗔怪:“怪 的,”袁训嘻笑的嗓音出来:“让我告诉你吧,小二他不但吐血,还正在含恨。” 就把小二的“病情”告诉宝珠。宝珠就更加的担心,半带忧愁转过脸儿道:“这么的想赢,也算是病吧?得找个人开导开导他才行。” “ 闱一过,他就好了。”袁训一只手还抱着宝珠不让她起来,另一只手就去夺帕子 带,又拿额头蹭宝珠脖子:“嗯?这是给我备的下科场的东西?” 小几上是考篮,榻上不但有衣裳帕子,还有笔墨纸砚等物。 宝珠让他几下子一![](//www.szrunfeng.net/ig/rou2.png) ,浑身发软贴住他,吃吃笑道:“是给你备的,不过不是今年备下的,”袁训早把帕子揣袖子里,又贫嘴的来问:“那是去年备下的?” “也不是去年,”宝珠眸子发亮:“你猜不到的,这是宝珠几年前备下的,你看可喜 ?”她 心的想讨好一下表凶,不想表凶的嗓音在背后闷闷起来,拖长了音,又带足了撒娇:“哦…。原来是几年前不认识我的时候就备下的……。” 宝珠听到奇怪,就转个身子面对着他,含笑问他:“几年前我就为你备下这一份儿东西,虽然我还没认识你,也知道你会高中的,难道这不叫好吗?” 袁训就转而喜 :“那这样,我就喜 了。”又抹汗的模样,嬉皮笑脸地道:“好险,差一点儿这东西就跑到姓余的手里去了。” 几年前的东西……可见姓余的还是没本事,这辈子唯有对着我的宝珠掂酸的份儿。这一回下 闱,没有小二捣 ,还另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人盯着袁训的名次,那人就叫余伯南。 “你!坏蛋!”宝珠圆睁双眸,生气的寻出瑞庆殿下的口头禅,脸儿一沉,已经恼上来。好好的,怎么又提余伯南? 袁训见 子生气,忙抱紧了她摇上几摇,又斜斜的看向考篮一笑。他还没有说,宝珠又喜 上来:“我铺子分了钱,虽然没有你的,却给你 心备下来,请母亲看过也说好,” 袁训收起不正经,温和地打断宝珠,正 道:“母亲也说好?” “是啊,母亲让我好好的给你收拾了,过几天好给你用,”宝珠没看出来,还在自己个儿的喜 。看看宝珠心里有你的吧,总是有你的。 袁训不再随意玩笑,而是扯着宝珠起来。沉 一下,不好直接告诉她,就佯装没什么道:“我回来还没有去见母亲,走,我们去看看她。”宝珠就由着他扯住手走,出来见风寒刺骨,正是 寒时分。就更依恋手上的那温度,娇娇地一路走一路商讨:“给你煮了 子儿,又蒸下糕点先给你品尝,看是不是你的口味儿,还要什么,我没考过,我竟然想不起来你还要什么?” 袁训侧面颊倾听,不断的微笑。 他的笑容中既有对宝珠的宠溺,又有对宝珠的怜 ,还有另外一种说不清的意味儿在,似唏嘘又似 慨。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