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要知道前院姑爷过府下聘的情况,当然就得依靠她们这些个婢女跑前跑后的打听,而后回来说与县主听,也好让县主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安安稳稳的落回肚子里。 他们将军府总共就四个主子,以将军跟夫人对县主的宠,姑爷送来的那些聘礼稍晚些时候定然会一一送进县主的院子,让县主亲眼看过方才收入库房之中,等到出嫁那再随嫁妆一起抬回相府去。 因此,嘉儿跑去前院无非就是瞧瞧新姑父温绍轩,然后回来形容给南宁县主听,也算解了她家县主的相思之情,至于都有哪些哪些聘礼什么的,本就不在南宁县主的关心范围好么! “听,怎么不听。” “奴婢保证只此一次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冒失,这样不知规矩了。” “嗯。” 嘉儿冲着佟儿挤了挤眼,一脸她就知道县主不舍得放过一丝一毫跟姑爷有关消息的样子,然后两个丫鬟凑在一起跟在南宁县主的身后走进东暖阁。 “奴婢跑回来向县主回话的时候,将军跟夫人已经了姑爷进府,县主您是不知道今个儿外面有多热闹,奴婢猜想着怕是半个城的老百姓都跑来看热闹了,为此,姑爷还安排了小厮备足铜钱给那些百姓打赏了。” “他是相府的大公子,自是走到哪里都惹人注目的。”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这让南宁县主怎不到自豪。 无论他有多引世人的目光,往后只有她才有资格以最近的距离看着他,陪着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她的位置。 “姑爷对县主可是相当的看重,那一箱箱的聘礼跟长龙似的抬进咱们将军府,奴婢一眼望过去都望不到边儿,关键是那一个个的箱子看起来都沉得很,想必里面装的东西都很是贵重。” 夫家给的聘礼越重,就代表夫家对这个即将娶过门的媳妇越是看重,因此,聘礼贵重与否所衍生出来的含义也就多不胜数,下聘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可都是姑爷对县主的重,县主此时心中可还紧张?” “紧张如何,不紧张又如何?”说句毫不矜持的话,若能见温绍轩一面,南宁县主才会觉得安心吧! “县主就是太胡思想,明明县主应该对自己很有信心才对,姑爷他虽然没有过什么很直白的表现,但就他对县主的那些维护,以及默默替县主做的事情,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姑爷的心里是有县主的?还不能让县主有那个自信,只要一直坚持这么姑爷下去,姑爷会不上县主?” 南宁县主被佟儿的两个问题直接给问得愣住,她不反问自己,她就那么自卑那么没有自信吗? 就连一个丫鬟都能看透的事情,怎么她反倒自己钻进了牛角尖,自己扯了一团麻来将自己给困住,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旁的暂且先不说,单单就是这一次他来下聘礼一事,若非是为了她,为了她的家族,他堂堂相府大公子至于这么费心劳力吗? 不不不,他就不需要,只因他当得起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甚至他也有肆意而为的资本。 可他为了她将送来将军府的聘礼减少近一半都不止,为的不过就是想让她的爹娘拿得出与之相配的嫁妆,煞费苦心的维护了整个阮家的颜面。 他对她是有情的,即便现在还不深,可至少是有了,这就值得她不惜一切的去期待不是吗? “佟儿谢谢你,是你点醒了本县主。” “县主您在说什么呀,奴婢怎么听不懂。” “呵呵…你不需要懂,只要本县主懂就行了。”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南宁县主的眸光突然变得很亮,很坚定。 如果现在的她还配不上温绍轩的话,那么她会努力争取做一个配得上温绍轩的女人,哪怕为此她要吃足很多的苦头她也会始终坚持下去,绝不放弃。 佟儿跟嘉儿默默的对视一眼,看着南宁县主脸上如花般丽的笑容,她们就觉得心中喜。 “哦,对了,奴婢差点儿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你忘了说什么,这一惊一乍的子到了相府可得改掉,要不不等县主收拾你,我就先收了你。” 嘉儿白了佟儿一眼,然后脸上写不开心的道:“县主您可得有个心理准备,怕是一会儿麻烦就要找上您了。” “怎么回事?”今个儿可是她的好子,南宁县主是不允许任何人来搞破坏的,说到底她可不是一个什么脾气都没有的主儿。 真要犯到她的手上,虽然她做不出如她小姑子宓妃那样的事情来,但绝对也不会让欺负她的人好过。 “您的姨母那位杨夫人来了,不但她来了,那位表小姐跟表公子还有他们的父亲杨大人也都来了,搞不好等姑爷前脚离开将军府,县主您的外祖父跟外祖母后脚就也得来将军府坐坐。” 也不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多嘴多舌,而是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不喜夫人的娘家人还有夫人的那个妹妹及妹夫,明明自己还真就是一个外人,偏偏愣是不把自己当成是外人来看待,把将军府当成是自己的家里一样的指手划脚,怎么看都觉得讨厌。 虽说大人的事情不该牵扯到小孩子的身上,可那个表小公子霸道得不得了,当着她们夫人的面就敢抢她们公子的东西,偏那杨夫人还喜用她们公子是做表哥的就应该让着年幼的表弟,不管什么都不应该跟表小公子争抢,只要表小公子想要的给了便是。 那位表小姐就更奇葩了,一次又一次的将她们县主当成是垫脚石一样的踩,暗着算计不成都直接放明面上来了,真是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女人。 “他们今应该不会闹得太过份吧,毕竟姑爷还在,将军也在。”每每一提起县主那外祖父跟外祖母,还有县主的姨母,佟儿都忍不住脸大变,身体也会下意识的直打哆嗦,可见她是有多怕那些人。 “眼下他们的确是不敢闹的,但绍轩走了之后不但会闹,还会闹得很大。”如若不然,她的那位好姨母怎么会把外祖父跟外祖母一起请过来。 若非还要顾及一下颜面,她那对偏心不知偏到何处去了的外祖父外祖母只怕早就已经到了他们府里,要不是她所嫁的夫家门第太高,明家跟杨家都得罪不起,不然她那对极品的外祖父母怕是要越过她的爹娘,直接坐到主位上来代替她的爹娘行使为人父母的权利了。 “那那…那可如何是好。” “他们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就不能让县主平平顺顺的出嫁吗?” “大约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吧!”不然岂会追债都追到这辈子来了? 南宁县主想到明家跟杨家的人也是忍不住了隐隐作痛的眉心,这厢她想着心里不痛快,只怕她的母亲此时更加的不痛快外加彻底心寒吧! 也罢,倘若自此之后母亲能对明家跟杨家彻底的死心,倒也算是一件好事,这样南宁县主就不用担心往后扶持娘家会便宜了旁人。 温绍轩下完聘,进府与阮将军夫妇说了一会子话,然后就按照习俗离开了阮将军府回了相府。 果不其然的这边温绍轩前脚刚走,阮夫人的爹娘后脚就到了阮将军府,那就跟到自己家似的,一点儿没把自己当成是外人。 之前因有温绍轩在,阮夫人对她那个妹妹,那个妹夫算是一忍再忍,以前她尚且还会看在侄女杨骊婉跟侄子杨易琨的份上,或多或少照拂一下杨家,但在经过刚才他们的所作所为之后,阮夫人是彻底的死了心,这门亲是真的不用继续做下去了。 尤其当管家跟在她爹娘的身后急出一脑门汗的出现在她跟她的丈夫阮将军的面前时,阮夫人对待娘家最后的那一丝情份也便之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以往他们怎么对她的,她通通都可以不去计较,只当作没有发生过,可她绝对不允许他们来破坏她女儿一生只有一次的婚事。 “夫君你可愿相信妾身。” “为夫自是相信夫人,正好书房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这里便给夫人来安排跟处理。”说完,阮将军拍了拍阮夫人的手以示安,然后看也没看房间里的人一眼就转身大步离开。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