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由的,她有些脸红。 “如此……也好。” 一切谈妥,接下来便是就寝该如何解决,既是要做掩人耳目的假夫,便不能分房睡。 白锦书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个,到底是世家公子,从小习的便是诗书礼仪,遇到此等尴尬境遇,不免有些不自在。 “外出多有不便,怕是要委屈姑娘了。” “何谈委屈,有吃,有酒喝,还有睡,子赛神仙了呢。”凉月丝毫也不在意。 白锦书不被她的豪逗乐,似乎从她身上看到了某个悉的人。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才惊觉失礼,忙撇开眼,“敢问姑娘芳名?” 呃……凉月拍额,过于自来,竟忘了自报家门了。 “我姓舒,名凉月,你唤我凉月便可。” 姓舒?白锦书讶异,“姑娘与归云庄舒家有渊源?” 凉月虽也讶异他竟知晓归云庄,但更多的是腹诽诗书读多了,说句话非得绕弯子。 直接问与归云庄舒家是何关系不就结了。 渊源颇深呢。 “莫不是你与归云庄有仇?”凉月反问。 白锦书忍俊不,“无怨无仇,只是久闻归云庄盛名而已,漓县境内舒姓人家极少,且姑娘你一派侠女风姿,自是不难猜测。” 凉月觉得后与酸书生相处,耐心必然是被他的言语给磨出的。 “别姑娘长姑娘短的了,你既对归云庄有兴趣,改随我一同去逛一逛便是,眼下你最好还是将药服了罢,神医说可缓解你夜里的痛苦。” 白锦书恢复正,“他们可还好?” “他们?”凉月不解。 白锦书道,“我指的是女神医与她夫婿。” “女神医成亲了?”凉月惊讶不已,她虽未曾得见女神医真面目,但听声音应是个年轻女子。 被父亲奉为上宾,可凉月始终只见女神医独身一人,不曾见还有别人。 女神医有了夫婿,白锦书是知情的,那么之前猜测女神医与他有故事似乎就没那么简单了。 莫不是神女无心,白公子单相思? 越往深处想,凉月便越觉得白锦书单相思的可能极大,是以再看他时边多了几分同情。 唉,落花与水的情诶,注定伤呐。 白锦书甚少与女子有接触,一时间也辨别不出她为何怜悯地望着他。 他只当她是知晓了他身子不好,心生同情。 白锦书将药瓶打开,倒出一粒,仰头服下。 动作一气呵成,凉月撇嘴去为他倒了杯水。 不多时,严府的婢女端了洗漱用具进来,白锦书将侍候之人尽数打发走,便让凉月先洗漱,自己去院中站了片刻。 待他再次进屋时,凉月已了外衫,盘腿坐于榻之上,见他进来便微笑招手。 “锦书你来,方才我仔细瞧过了,这屋子里就只有一张,好在这又大又结实,就咱们两人这身板,都够睡三四个人的了,我便不用睡地上了,和你挤一挤就行。” 她极其自然的一声‘锦书’让白锦书心生异样,如同一羽落于心上,软绵绵的,却又的。 待领会她的整句话后便又暗自偷笑,真是个傻姑娘,先前她想的竟是自己睡地上,让他睡上。 对于凉月提出的‘同共枕’的提议,白锦书并无异议,简单洗漱之后,在凉月的催促下解了外袍在她身旁躺下。 两人间确实还能容纳下一个人。 许久,两人皆未能入睡。 “锦书……” “嗯。” “你们男子可是都喜貌美如花且温柔似水又知书达礼的女子?” “别的男子我不知,至少我不是。” 得到白锦书的回答,凉月顿时来了兴致,侧过身面对他,很直白地问了一句。 “你可会喜我这样的?” 第4章 第4章 多年病痛身以致俊容始终染病态,苍白中却透着生机,凉月移不开眼,喜中有莫名的情绪滋生。 不过是一瞬的恍惚,她便缓缓一笑。 “是我唐突了。” 白锦书并未正面回答,反倒是关切道,“你若有心事,不妨与我说一说,我虽帮不上忙,倒也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 凉月掩嘴打着呵欠,翻身平躺,以手为枕望着帐顶。 “如若与你定亲的女子有了情郎,私下幽会还被你无意窥见,你会如何做?” 她平静的语气仿若自言自语一般。 白锦书望着她的侧颜,良久才道,“两情相悦贵在两情,强扭的瓜不甜。” “说与没说无甚区别。”凉月偏头给了他一记白眼,“如你这般温顺的子,大抵是会宽容大度成全了那对狗男女的罢。” 画风忽变,狗男女都出来了。 白锦书忍笑,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嫉恶如仇,率洒。 “其实你内心早已有了决断,无需旁人多言。” “果真是书生,你读万卷书竟也能猜透我行万里路的想法,那我后还是多读书的好。”凉月没好气地咕哝。 白锦书忽然起了逗她的念头,接话,“书中自有颜如玉,你有此念头甚好甚好。” 意料之中,凉月给了他的只有嫌弃的白眼。 笑闹过后便是出奇的安静。 良久,凉月又问,“你可曾定过亲?” “未曾。”白锦书如实答。 凉月惊疑,却又觉得再平常不过,相识不到一,身旁男子给她的印象便是明月似水,实际上也是容易受人欺负的好脾气。 但有时又莫名觉得他气场强大。 比如与严熙止站在一处时,明明是在笑,可那温润的笑容里却含了一股无形的震慑力。 面对她时却没有了。 是以,她与他相处觉得很放松。 “你可有想过会娶一个怎样的女子为?” 白锦书摇头,“自出生起,替我诊治过的大夫皆言我活不过二十,娶生子并未在我的计划之中。” “人生哪是能计划好的。” 凉月觉得他就是闲的慌,才浪费时间去计划人生。 谁又知下一刻是死是活呢,难不成还未卜先知,将死期也规划在内。 活不过二十…… “如今你多大年纪了?”她又侧过身细细打量。 白锦书被她盯得不子自在,眸光微闪却还是与她对视,笑道,“二十有二。” 凉月拊掌道,“这不就得了,庸医说你活不过二十,如今你还活着,要是我啊,定然是要去拆了那庸医的招牌的。” 白锦书被她鲜活的表情渲染,先是笑了笑,才正道,“生死关头便是你见过的那位女神医将我从阎王殿拉了回来,为了替我寻药,在毒林中与巨蟒搏斗,险些丢了命……” 凉月腹诽,那女神医既然冒生命危险去替他寻药,必然是将他放于心中的,可为何却成了别人的子。 莫不是女神医为他拼命时,女神医如今的夫婿也在为她拼命。 同身受最能乘虚而入了,话本子里便是这么写的。 心中所想,凉月便直白道出,“女神医遇险时是她夫婿救了她罢。” 白锦书一怔,“你怎知……” 果真如此,凉月喜不自胜,无意识便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肩头,边笑边道,“话本子里便是这么写的,英雄救美,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 凉月笑够了停下,规规矩矩躺平,觉得自己不该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随即斟酌一番,想出了安之言。 “我觉着你人很好,必是有福分的女子才能嫁给你。” 这话听着明显就是过意不去的补救,虽不知她为何会对他觉得过意不去,白锦书欣然接受她的赞赏。 “如此我便承你吉言了,早姻缘花开。” “果真是读书人,最会哄人开心,听你这般说,我也想做那个有福之人了。” 呃,凉月盯着上方,眼珠骨碌碌转,假装方才那句话不是她说的。 初遇时在匪窝里便调戏了人,如今又躺在一张说此等可怕之言,似乎有种耍、氓的嫌疑。 然而,她心虚许久,身旁之人却毫无动静,她偏头望去,顿时松了口气。 他已入睡,想必是没听到她方才所言。 还好,还好。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