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湘蕙跪在谢明曦面前,俏脸是坚定。 谢明曦定定地看了湘蕙片刻:“湘蕙,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湘蕙不假思索地应道:“是,奴婢已经想明白了。请主子成全!” 染墨费尽心思为自己谋划,想高嫁。而湘蕙,为了对主子尽忠,不愿和魏公公牵扯在一起。这份忠心,何等的可贵? 谢明曦的目光柔和了几分,缓缓道:“好,我自会替你做主。” 湘蕙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笑着谢恩:“多谢主子恩典。” …… 傍晚时分,读了半兵书的盛鸿从书房回来了。 谢明曦微笑着上前:“晚饭已经备好,我正要去书房叫你,没想到你便回来了。” 盛鸿心头微热,以左手握住谢明曦的手:“我们一起去用膳。” 养伤二十余,胳膊上的伤已好了大半,左手不能太过用力,简单的举动却是无碍。 盛鸿习惯了每练武,这二十多不能进练武房,除了和谢明曦耳鬓厮磨之外,便只能读一读兵书了。 新婚小夫亲亲热热地挽手进了内室。 紧随在盛鸿身后的魏公公,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和湘蕙并肩同行。 魏公公比湘蕙小了三岁,今年二十五岁。一张脸孔生得白俊俏,一笑起来还有两个笑涡,看着颇有几分稚气可。 不过,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魏公公,颇有心计手腕,擅演戏擅伪装。人前人后俱是不同脸孔。 对着湘蕙时,魏公公的笑容里便只有亲近和亲热了:“湘蕙姐姐今穿着藕装,看着格外秀丽。” 魏公公的审美,显然深受卢公公影响。 卢公公喜秀丽温雅如大家闺秀一般的芷兰。魏公公的双目,则被端庄秀丽的湘蕙牢牢引住了。 湘蕙微微一笑:“多谢魏公公盛赞。” 湘蕙总是这样,待人亲切有礼,却不会失了分寸距离。 魏公公早已习惯了湘蕙的情脾气,倒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更不知湘蕙已经在主子面前表过了绝不会和他结为对食的决心。 魏公公嘴皮子麻溜,讨人心的话张口就来:“你我相处三年,络得如姐弟一般。我叫你一声湘蕙姐姐,你还叫我魏公公,这也太见外了。不如直接喊我的名字,叫一声魏德忠便是。” 要是能叫一声德忠,就更好了。 魏公公喜滋滋地想着。 湘蕙乌黑的眼眸落在魏公公的脸上,抿轻笑:“魏公公是殿下身边近侍,我如何敢直呼其名。” 没等魏公公吭声,又微笑道:“不过,魏公公说我们如姐弟一般,我倒是颇为喜。不如我们后私下就像姐弟一样相处如何?” 魏公公:“……” 什么姐弟一样! 他这么说,是为了套近乎!可不是真的想和她做姐弟!湘蕙这般聪慧伶俐,如何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现在这么说,和直言拒绝也没什么两样。 魏公公有些笑不出来了:“湘蕙……” “我得进去伺候殿下和皇子妃用膳了。”湘蕙依旧亲切有礼,甚至冲魏公公笑了一笑,然后先一步进了屋子。 魏公公:“……” …… 两时辰后。 吃喝足沐浴更衣后,女内侍皆都退了出去。 新婚小夫,在烛火边低声闲话。 谢明曦将染墨之事说了出来:“……这个染墨,心真是越纵越大了。竟算计湘蕙,还妄图求我为她保媒。真是可笑!” 盛鸿听得沉了脸。 谢明曦笑了一笑:“内宅这点小事,就无需你心了。” 以谢明曦的手段,要“调教”染墨,无疑是小事一桩。 盛鸿略一点头,随口道:“今晚魏公公一直无打采强颜笑。不知是何缘故?” 平魏公公殷勤又风趣,今儿个晚上像是被风雨摧残过的小白菜一般,彻底蔫了。 谢明曦心中了然,淡淡一笑:“定是湘蕙表明态度,他才大受打击。” 盛鸿:“……” 第577章 圆房(一) 盛鸿有些吃惊,又有些好笑:“明曦,你怎么会知道湘蕙的心思。莫非她对你说了什么?” 谢明曦笑着嗯了一声,将白之事道来。 盛鸿听了之后,略一沉,才道:“结对食之事,既然湘蕙不愿,我便敲打魏公公几句。让他收了这份心思。” 魏公公对湘蕙的殷勤热络,没有人比他这个主子更清楚。不过,不管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他都不乐见此事。 湘蕙伺候他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他这个做主子的,也希望湘蕙能有个好归宿。 魏公公再好,到底是内侍。以湘蕙的相貌人品,完全可以嫁一个好丈夫,生儿育女过子。何必和一个内侍做对食? 再者,魏公公是建文帝的人。现在对他这个主子尽心尽力,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翻脸捅主子一刀。他对魏公公,既重用又提防。 他如何能情愿将身边最器重最信任的湘蕙许配给魏公公? 如果湘蕙执意要和魏公公结对食,他少不得要成全。现在是湘蕙不乐意不情愿,他也就顺水推舟罢了。 “此事你先暂且不提。” 谢明曦淡淡提醒:“魏公公是聪明人。湘蕙表明态度,他便该知晓此事不可能,不会再厚颜靠近纠。我们两个,便当做不知此事。免得魏公公脸面过不去。” 盛鸿点点头。 说一回身边琐事,谢明曦又低声问道:“还有几,便是一月之期,你该上朝了。兵部那边,动静如何?你一切可安排妥当了?” 盛鸿笑得一脸漾:“是啊,还有几,我们成亲就一个月。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圆房了。” 谢明曦:“……” 盛鸿伤势以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也愈发蠢蠢动。每提起圆房的次数,从三五次到八九次不等! 刚才在说正事,他竟然也能扯到圆房。 除了圆房,他的脑子里到底还有什么! 谢明曦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手中略一用力,将盛鸿也一并拉着起身。 盛鸿:“……” 他耍耍贫嘴而已,她该不是真的动怒了吧! “明曦,”盛鸿腆着脸哄道:“你别生气。我是和你说笑……” “为何要说笑?”谢明曦眉头微挑,嘴角微扬,如秋水般的明眸出夺人的光芒:“今晚我们便圆房。” 盛鸿:“……” …… 一炷香后。 盛鸿褪去所有衣衫,躺在红的被褥间。 俊美绮丽至极的脸孔在大红被褥和红纱帐的掩映间显出惊心动魄的。黑眸中闪出的热切光芒,令世间一切珍宝黯然褪。 谢明曦也衣衫半解,秀美的脸庞染上了如胭脂一般醉人的红晕。 她微微俯身,柔软的红覆在他的上。 这二十余,他们虽未圆房,亲昵的举动却不知做了多少。对彼此年轻又美好的身躯也慢慢悉起来。 肌肤相贴齿间,两人的心跳声同样剧烈而热切,呼也灼热起来。 红的纱帐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过了许久…… 其实也不是很久。 保持多年“清白之身”的盛鸿,初次领略到男女间最极致的愉,很遗憾地未能撑多久……而且,他竟也有些痛。 盛鸿足地闭上双目,默默回味片刻,才重新睁开眼。 谢明曦秀丽的脸庞映入眼中。 此时的谢明曦,也和平不同。 白皙的脸孔布红晕,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眸半睁半闭,红润的嘴半张着,呼比平急促得多。再没了平的冷静自持从容不迫。 盛鸿怜地伸手为她擦拭汗珠,在她耳边歉然低语:“真对不住,这等体力活本该是我的……倒让你受累受苦了。” 受累受苦。 谢明曦被这四个字逗乐了,睁开眼,冲盛鸿笑了一笑:“我不累,也不苦。” 这是他前生今世的第一次。 于她而言,其实也是第一次。 她第一次以希冀又喜悦的心,尝试着触碰完全陌生的亲热愉。第一次彻底向人敞开心扉,彻底地接纳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震撼。 身体有些痛,并无太多愉。心里却异样的足和平静。 盛鸿更是一脸餍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过了片刻,盛鸿厚颜无地问道:“明曦,你能不能再累一回?” 谢明曦:“……” ……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