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不必等过一阵子,第三,淮南王便从管事的口中知道了此事。 淮南王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眼前阵阵发黑。 淮南王世子也没料到淮南王会气成这等模样,心里一慌,忙扶住淮南王的胳膊:“父王!父王!” 淮南王这一口气,缓了一刻,才呼了出来。 淮南王世子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口气刚松,淮南王就长叹一声:“你这是害了永宁啊!” “这和永宁有什么关系?”淮南王世子听得一懵:“永宁不是好端端地待在慈心庵吗?谢家闹腾得再凶,也碍不到她身上吧!” 在慈心庵里,虽然子孤寂清苦些,也没了外面的纷扰。 淮南王面无表情地看向淮南王世子:“皇后娘娘曾告诫过我。谢明曦有任何差池,这笔账都算到永宁头上。” “我没将此事告诉你,是怕你口风不紧。” “没想到,你未听我告诫。竟出手对付谢明曦!你这么做,有没有坑到谢明曦不好说,总之,先坑了你妹妹。” 淮南王世子:“……” 第464章 坑人(二) 淮南王世子心里懊恼不已。 早知这么做会害了妹妹,他怎么也不会出手对付谢明曦啊!再气永宁郡主,到底疼着护了她多年。此次他一怒出手,也是想为妹妹出一口恶气。 谁能想到,谢明曦竟在暗中攀上了俞皇后! 现在该怎么办? 言已经放出去了,想收回也不可能了…… “父王,”淮南王世子扑通一声跪下,一脸悔恨:“都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不听父王劝诫,不该擅做主张!” 淮南王世子面疲倦,连生气的力气也没了:“祸已经闯了,说这等话有什么用?快些起来,立刻命人去平息言。备礼送去谢家,你就不必去了,让你媳妇去。” 淮南王世子立刻应下,刚起身,府中管事便急匆匆地进来禀报:“启禀王爷,中皇后娘娘派了人来。” 俞皇后的人来了! 淮南王心里一沉,扫了神慌的长子一眼,心里那股无能为力的怒火再次燃起。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只会冲动! “你亲自去相。”淮南王咳嗽两声,声音有些沙哑:“不得怠慢来人。” 到了这等时候,淮南王世子一声不敢多吭,老老实实应下。 …… 片刻后,一个身着装的秀丽女走了进来。 这个女,正是如今俞皇后身边的第一红人芷兰。 芷兰生得秀雅,声音也颇为温柔:“王爷久病未愈,娘娘心下颇为惦记,特意命奴婢给王爷送些补品来。还望王爷早病愈。” 淮南王自有亲王风范,哪怕此时病重,也硬撑着坐了起来:“多谢皇后娘娘关。臣一病不起,不能亲自去中谢恩,还请芷兰姑娘待为谢恩。” 芷兰含笑应下,然后,又蹙眉轻叹,一脸为难:“奴婢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禀报王爷。” “昨晚上,慈心庵送信进。说是永宁郡主忽发高烧,面上身上都生了红斑。皇后娘娘特意命太医前去看诊,太医一时难以断定是何恶疾。” “不过,还请王爷和世子放心。皇后娘娘已吩咐过太医,每前去问诊开方。绝不会袖手不管。郡主是有福之人,想来定能安然无恙。” 淮南王世子陡然变。 谢明曦有任何差池,这笔账都算到永宁头上…… 这句话,不是威胁,而是警告! 言不过三,永宁郡主在慈心庵里已生了怪病。若言继续喧嚣,永宁郡主又会如何? 他的冲动,果然坑了妹妹! 淮南王城府极深,哪怕心中怒极,面上却半点不,张口道:“有劳芷兰姑娘,替我谢过皇后娘娘救治永宁之恩。” 芷兰微微笑着行了一礼,告退离开。 芷兰走了之后,屋子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淮南王世子二话不说,再次跪了下来:“都是儿子害了妹妹。请父王责罚,儿子绝无怨言!” 淮南王闭上双目,许久未曾说话。 不知多了多久,淮南王才重新睁开双眼,声音冷凝如寒冰:“我代你的事,你立刻去办。” “永宁能否熬过这次‘恶疾’,端看你能不能平息此事。” 淮南王世子羞愧地不敢抬头:“是。” …… 当下午,淮南王世子妃便携厚礼去了谢府。 谢钧伤势痊愈,已去了官署当差。谢老太爷还躺在上静养。 徐氏领着儿媳阙氏招呼淮南王世子妃。 淮南王世子妃倒是舍得下脸,张开便道:“世子爷因郡主之事,迁怒谢家。一时不愤,让人传了些不大中听的话,损及三小姐声名。” “世子爷做了这桩错事,心中颇为悔恨自责。已命管事平息言。我今前来,是特意道歉赔礼。” “这是一处千亩的田庄地契,还有一匣子宝石一匣子珍珠和二十匹绸缎,还请老太太代三小姐收下。” 徐氏听的心里砰砰直跳。 诶哟!她生平何曾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那处千亩田庄地契少说也值万两银子,宝石珍珠绸缎,也都是值钱之物。 淮南王府这一赔礼,真是毫不含糊! 不过,徐氏再眼热心动,也不敢轻易收下赔礼。一边打发人去给谢钧谢明曦母女送信,一边义正言辞地对淮南王世子的行径表示谴责。 总之,谢明曦和谢钧不点头,这礼绝不能收。 淮南王世子妃来之前便已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厚颜一直待在谢家。 一个时辰后,谢明曦打发扶玉回了谢家。 徐氏如释重负,忙问道:“扶玉,明娘是何心意?” 这份厚礼,到底是收还是不收?淮南王府的道歉,是受还是不受? 扶玉张口道:“小姐说了,道歉不必接受,礼收下无妨。” 徐氏:“……” 真是后生可畏!她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也做不出这等翻脸就不认账的事啊! …… 不管如何,谢家收下了厚礼。 淮南王世子妃熬了半,脸面全无地回了淮南王府。 没想到,淮南王世子的脸更难看。 淮南王世子妃一惊,急忙问道:“世子爷为何面这般难看?莫非出了什么差错?” 淮南王世子咬牙切齿:“我下令命人去平复言,让那些闲汉不再说。没想到,七皇子的侍卫快了一步,竟将那十几个闲汉都抓去送进了府衙。” “那些闲汉不住审问,几十板子下去,就一五一十地招认了。” “半个时辰前,赵府尹打发师爷送了传票来。说是七皇子亲自写了状纸,状告淮南王府恶意中伤未来七皇子妃声名!” 淮南王世子妃面也彻底变了。 七皇子一手,此事更难善了! “世子爷,现在该怎么办?”淮南王世子妃惊惶不已:“难道真的要去府衙不成?世子爷颜面何存?淮南王府岂不是要沦为笑柄?” “还是问一问父王,该如何应对才是。” 淮南王世子一脸晦气:“我刚才去问了父王。父王说了,我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府衙开审,我亲自前去,不得言辞抵赖。” 淮南王世子妃:“……” 第465章 声名(一) “能屈能伸,淮南王此人,着实不是等闲之辈!” 傍晚时分,习武过后,盛鸿和谢明曦照例有盏茶的独处时间,不免提起淮南王府。 淮南王世子冲动易怒,行事莽撞,不难对付。 淮南王却是一只老狐狸,想挖坑让他跳,不是易事。 他本想借着状告府衙之事,怒淮南王父子,将事闹大之后,顺利成章地闹至圣前。狠狠地削淮南王颜面。 没想到,淮南王二话不说就忍了。 谢明曦慢条斯理地擦拭额上汗珠,慢悠悠地笑道:“要是那么好对付,他也不配为执掌宗人府的实权亲王了。” “不必心急。此次先让淮南王世子狠狠栽回跟头,借机令淮南王府声名扫地。” “圣眷已弱的淮南王府,已呈败落之势。有永宁郡主之事在先,再有淮南王世子被状告在后,淮南王纵是再厉害,也不住儿女这般一坑再坑!” “淮南王在宗亲中也不是没对手。” “譬如临江王,岂会放过落井下石的好机会?譬如河间王,难道不想将“暂时”两个字去掉,直接执掌宗人府?” 敌人的敌人可暂时为友,这是千古不破的真理! 盛鸿目光一闪,低声道:“我已暗中命人去了临江王府和河间王府。”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