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悉又好闻的淡香味在她鼻尖萦绕,还没等她回过神,又觉得耳边有些温热,是澈哥哥在说话,声音很轻,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尖刀,直她的心窝,一下又一下。 他说:“你最好烧香拜佛祈祷七七平安没事,否则,本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甄惊鸿一双漂亮的双眸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这是平常待人虽然冷清,却从不给人难堪的澈哥哥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目光淡然,眸中似乎还有笑意,只是如今再看,只觉得让人胆寒,甄惊鸿杀晏七七一是图自己痛快,二是想让郝连澈伤心,可她万万没想到,少时的陪伴情谊都抵不过他心中的那个女人。 甄惊鸿浑身颤抖,抑着的情愫一下就被郝连澈击落的溃不成军。 她先是哼哼了几声,接着开始大笑,只是她笑中带泪,嘴角发苦旁人不知,郝连澈再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愣着敢什么,还不谢恩?”摄政王自然没听见郝连澈对她说了什么,见太子并没有怪罪,以为鸿儿是喜极而泣,他心下大安,赶紧催促甄惊鸿见好就收。 脸泪痕的甄惊鸿四肢匍匐在地,声音哽咽,“今殿下不杀之恩,臣女铭记于心。“ 郝连澈的脚步顿了顿,依旧没有回头,“不必。”不等他们退下,自己甩着衣袖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太子,甄惊鸿双目赤红,双拳紧握,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朝殿,眸中的狠意都没有消散半分……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郝连澈回到摘星殿,还没来得及口气,景殊又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神情严肃,“太子,属下刚才去了一趟九门提督所说的客栈,里面住着的,的确是成国公!” 郝连澈端着茶盏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景殊深一口气,“属下就知道您不会信,所以属下特意在那里多停留了一段时间,亲眼看见成国公进去了。” 郝连澈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再次紧蹙,拿着茶盖的右手无意识的敲打着茶盏,“成国公来的这么快,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接应。” 景殊点点头,“如今在北国的晏国人只有许世安,难道是他?” 没想到郝连澈却话锋一转,“最近可有公孙璃的消息?” 郝连澈心中不安的觉越来越强烈,这个杀手组织统领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看不懂了,明明可以拿到银子就走的人,为什么非要卷入这趟浑水中来? 景殊面有愧,“殿下,属下办事不力,这几加派了许多人手,都没有发现公孙璃的动向,他整个人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会消失? 郝连澈自然是不相信的,这样的人只会伺机而动,他不见了,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还躲在某处策划大事! “传信给北禹,让他注意晏国那边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摘星楼的全部关系网,势必要打探到暗夜重楼的下一个计划。” “是!” …… 在晏国的北禹这几也过得不大顺畅,整如履薄冰,身为画师看着不打紧,但是最近沁贵妃娘娘不知道是哪筋搭错了,任凭他画了无数个画像,使出了浑身解数,每每画作送到里,沁贵妃总是不意,要么就埋怨北禹把她画胖了,要么就说神态不对过于妖媚,一张都没看上。 一来二去,北禹那张易容后本就丑陋的面容更是垮的不能看。 今又是,贵妃娘娘兴致大发,干脆将他召到了揽月殿的后花园,让北禹现场再画一幅,晏帝也在场。 画到一半,贵妃一看又不意,正在闹腾,北禹大汗淋漓不知如何是好。 晏帝还开心,在中间打圆场,“北禹啊,贵妃这几被朕折腾的狠了,你也别自责,继续画吧。” 皇帝能将和妃的笫之事拿出来打趣,想来是心情非常好,北禹垂眸应声微笑的瞬间,眼底有暗光划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晏帝正安着生闷气拿小拳拳锤他口的贵妃娘娘,有内侍过来禀告,说明世子求见。 晏帝一愣,“明世子?迦南来了?他四年前因为明牧远续弦的事情离家出走了,怎么今想起来进探望朕了?” 明牧远的发是皇后的亲妹妹,按照辈分来讲,晏帝是明迦南的亲姨夫。 北禹很自觉,正要收拾画具先行告退,没想到晏帝却拦住他,“北卿不用回避,都是自家人见面,没什么好避讳的,你接着画吧。”他又看了一眼沁贵妃,“况且,你今要是再画不出贵妃意的,你国手的招牌可就不保了,妃你说是不是?” 沁贵妃像是心不在焉,皇帝喊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眼神却不断的往外瞟。 晏帝眼神变了几变,示意内侍监传召觐见,也就没有看见北禹在听他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轻微动了好几下。 不一会儿,明迦南便进来了。 到底是年轻人,走路都带风,北禹放在一旁的画纸没按住一不小心被风卷跑了,还没等他去捡,倒是进来的明迦南眼疾手快,急忙将散落的纸捡起来,说了句抱歉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好。 “迦南啊,今怎么想起进了?” 晏帝心情很好,谈话的时候便多了几分和蔼,就连明迦南进来的时候没什么规矩都毫不在意,见到他,晏帝就想起明迦南的那个父亲了,为了一个扬州瘦马把皇后的亲妹妹气死的事又在脑海中浮现,便有些心疼起这个外甥来。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