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这次是私人行程,明迦南安排的很周到,在风华苑的一处少有人来的小院安置了他,现在已经临近深夜,还还会有谁来? 晏北去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正是衣袂飘飘的云羡! “云公子?夜深重不去休息,找在下所为何事?” 听晏北这么问,云羡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先朝屋里站着的晏七七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在下夤夜前来,是有要事要拜托晏将军。” “那屋里说吧。”晏北将云羡请进了屋。 “七七,去给云公子泡杯热茶来。” 晏北吩咐下去后,晏七七并没有动。 “怎么了?” “四哥,你还不知道吧,云公子体质虚弱,喝不得茶,这桌上有白水,要是他口渴的话自己拿杯子倒就好了。” 云羡笑了笑,也没有反驳,自己动手拿起杯子,当真倒了一杯白水。 “你倒是对他了如指掌,对了,云公子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晏北常年在边关,习武之人就是直来直去说话也是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云羡站起身来朝晏北行了个大礼后才开口,“云某深夜前来,是想恳请将军,如果将军启程回京,能否带我一程,不知道将军方不方便?” 晏北很明显像是松了一口气,“云公子就是为了这个事?你派小厮来通传一声就行了,顺路而已,方便,方便。” 得到晏北肯定的回答,云羡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这是路费,还望将军不嫌弃。” 晏北看都没看就将银票推了回去,“云公子这是做什么,刚才七七也说了,这一路上多亏了你的照顾,既然你们是朋友,那就不要说这么生分的话,也不要做生分的事情。” 云羡也没有再推,朝晏北抱拳,“既然如此,那云某就谢过将军了。” 等云羡一走,晏七七又急忙问晏北,“四哥,刚才不是你劝我要和云羡少来往吗?怎么人家一说要搭顺风车,你二话不说就点头同意了?” 晏北轻轻的在她额头点了点,“你呀,真是不懂我们的心……” 他说完这句,便笑着催促晏七七赶紧去睡觉,对刚才为什么这么做却只字不提。 后半夜,晏七七睡得糊糊的时候才恍然惊觉,她懂了,为什么这次回去晏北会答应的这么快,因为有他在,云羡就是想做什么也会忌惮他在!云羡自然不会僭越,并且能顺手搭上丞相的公子,不管晏家需不需要,这个人情,丞相府是欠下了。 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深夜万籁俱寂,云羡却还未休息,正在内室和景殊下棋。 待最后一个白子落下,连输三把溃不成军的景殊只能投降,“少主,属下技不如人,输了。” 云羡眉眼微敛,看不出喜怒,就连声音也淡淡的,指尖摩挲着白玉棋子,“到底是技不如人,还是心不在焉?” 闻言景殊终于忍不住了,“少主,明明我们可以不和他们同路,为什么你还要去求他?再说了,这次你又救了晏七七一命,我看她本都没发觉!也没有半点之心。” 云羡双眸一紧,声音极为冷淡,“景殊,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景殊这一次没有退缩,而是就地半跪,“少主,属下觉得您为那个女人做的已经够多了,您身上余毒未清,三番两次的救她不说,这一次竟然差点连命都丢了,少主,您不能再冒险了,您的身体金贵着呢……” “刚才您又去找晏北说要跟他们一起回去,少主,属下跟随您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您是个不愿意欠别人,为什么要送这么大个人情给她?您知道的,就算您喜她,您也不可能和……” “够了!”云羡打断了景殊的话。 “不早了,你退下。” 事已至此,景殊知道少主的脾气,心中纵然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闭嘴,“那属下先告退了,少主您早些休息。” 景殊走后,云羡一点睡意都没有,其实景殊刚才说的他并非没有想过,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能参透天下最难解的谜题,却唯独参不透‘情’这个字。 今天要不是晏殊点醒自己,恐怕他依旧会继续逃避。 和晏七七相处了这些子,他开心大过忧虑,甚至还在期待未来,这要是放在以前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将来…… 他目光微敛,眼中燃起的小火苗逐渐暗淡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云羡就收拾好了包袱在风华苑门口等晏七七。 晏北安排的很妥当,一共两辆马车,晏七七单独一辆,晏北和云羡两人共乘一辆。 一上车云羡就借口身体不适为由,除了吃饭喝水几乎都是在睡觉,让晏北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由的在心里嘀咕,看来这云公子当真是命不久矣了,这么容易累,身子骨真是差到了极点。 第三天下午,晏北一行人已经到了京城城门外。 而早就停在城门口,从一辆外观十分华丽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丞相云安之! 云安之穿的是便装,所以和晏北相见后也没有多余的礼数,互相弯见了礼,云羡看见自己的亲爹来接自己后也没有多大反应,径直上了云家的马车。 还是云安之觉得这样直接走不好,又朝晏北拱了拱手,“多谢将军,犬子身子一向不大利索,劳烦各位了……” 晏北的情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丝毫没觉得云羡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表示理解,两拨人就在城门口分别。 晏七七已经恢复了女儿身的装扮,此刻也不好下车,透过马车的纱窗往外看,心里早已把云羡骂了几百遍。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