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可是正儿八经的陈家长孙。 要是闹起来,且不说老爷子要为这事罚他,搞不好以前那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旧事,也会拉出来和他一起算算账。 他翅膀再硬,还是硬不过活了三代的人和陈家这座大山。 “你想怎么样?”气焰一下灭下去不少。 陈景迟抬了抬眼皮,遮住里面的戾气:“给她们好好道个歉,然后,马上滚出这里。” “你——” 第一次被外人指着鼻子滚,范时正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不敢和他正面起冲突。 他盯着两人的眼神快要冒火,咬了咬牙,正准备开口。 门被推了开。 邰蓉从卫生间吐完回来,整个人清醒了不少,看着都站起来震惊又不敢动的一圈人。 “怎么了啊?” 没人回答她。 她加快脚步走到师菡这边,见她衣服上一片酒渍,又见谭卿被陈景迟扣住手腕,瞬间不镇定了:“发生什么事了?陈景迟,你想干嘛!” 矛头似乎对错了人。 师菡赶紧拉住她,指了指范时正,小声说:“不是,蓉姐,是他。” “他怎么了?你说话!” 反正已经闹成这样,而且这个陈导看着好像来头更大的样子,还站在她们这边。 师菡莫名有了底气:“他不老实,摸我,还谭卿姐喝酒,陪他一晚——” 话音未落。 邰蓉突然挣开了她,拎起桌上的酒瓶冲着范时正就扔过去。 “我你妈的范时正,你有胆子把话再说一遍?还陪你一晚,我他妈陪你去灵堂,摸我的人,老娘今天就把你手剁了!” 范时正被突然砸向自己的瓶子吓得一个灵,下意识躲开。 邰蓉快步走过去,拽着他的衣服,一巴掌朝着他的脸甩下去。 范时正还没从刚才那一茬中回过神,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谁他妈有病,你别以为我给你面子就是怕你,我告诉你,你今天要出了这里,以后别让我在路上看到你,否则我开车撞不死你!” 她情绪异常动,语速又快。 眼看一个巴掌又要落下来。 范时正赶紧扯开她,朝其他人吼:“都他妈看戏呢,把这疯女人给我走!” 他们倒是乐意看这人渣被多打几个耳光。 但看邰蓉实在暴躁,怕真的闹出事,还是上来把人拉开。 “都他妈别拉我。”邰蓉气得抬脚去踹范时正,被李偲航箍着往一旁拖走。 范时正本来已经谭卿已经够疯了,没想到来了个更疯的。 于是,歉也不道了,拽起自己的外套,急冲冲地就往外逃。 一声关门的重响。 李偲航也快没了力气,功成身退地放开她:“邰小姐,冷静一下。” 邰蓉着气,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罐饮料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缓过劲来。 其他人都以为没事了。 她“咣”的一声放下杯子,指着对面的人:“陈景迟,你还不放开她?” 对吼,陈导怜香惜玉英雄救美可以理解,但现在还不松手,是不是不太正常? 其他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也就这么一秒,陈景迟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邰蓉转过转盘,拿起上面没开的一瓶罐装饮料,就砸了过去。 她是朝陈景迟砸的。 有人了口气:“陈导!” 男人也没躲开,反倒是怕有那么一丝砸错人的偏差,侧了侧身子,整个后背挡在她面前。 温热的掌心托在她脑后,因为距离的忽然拉近,谭卿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就落在自己耳边。 一群人都傻眼了。 李偲航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又上去拉住她:“邰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陈导他是帮——” “帮个,你给我撒手!” 眼看着又要争执起来。 谭卿立马趁着他疼得肩膀轻颤了一下,用力回自己的手。 这回,一下就挣开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给了师菡一个眼神,两人匆匆走到邰蓉面前,拉着人往外走。 包厢里又安静下来。 地上四处都是碎片,还有一侧装饰架上的瓷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摔碎了一个。 可肇事者都走了。 做东请客的制片人心里五味陈杂,正盘算着要赔多少钱时,陈景迟抬手了一下肩膀,声音不轻不重:“你们先走吧。” 什么意思? 烂摊子可以甩出去了? 制片人心里一亮,但脸上还是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陈导,这个不太好吧,责任主要——” “这是我朋友的餐厅。” 有人啊。 再不顺着台阶往下走,恐怕没机会了。 制片人客套地笑了笑:“那我们先撤了,到时候您看需要多少赔偿,直接联系我。” 知道他大概不会开这个口,还是表面态度分,把名片放在了餐桌上。 只有李偲航愧疚地迟迟没动,毕竟是他把人叫来的,初衷就是吃个饭,没想到成了场闹剧,还害他平白无故地挨了一下。 陈景迟看出他的意思,对着门的方向,朝他扬了扬下巴:“你也出去,还是说你想全部挂你账上?” 靠,他是想很有骨气说自己来赔。 可最近资金确实有点紧,而且听说这家餐厅的老板是个搞建筑的,里面的设计都是亲自手,有些装饰摆件都是收藏品。 他看着那个被砸碎的花瓶,瞬间没了底气:“那你,还是联系周制片吧,他会想办法算进剧组经费里。” “......” _ 潘潇是接到信息后十五分钟赶到的。 中途,还差点闯了一个红灯。 一推开门,看着一地的藉和散漫地坐在那手里玩着打火机的男人,气血瞬间涌了上来。 “陈景迟!这就是你说的摔坏了一点东西?”潘潇气得咬牙切齿,环视了一圈,蹲下发现角落里那个花瓶的残骸时,险些背过气去。 陈景迟见状真不妙,起身走到他身边,脚尖踢了踢:“哎,没事吧?” “怎么没事!你他妈知道这个花瓶我废了多大劲才搞到的吗?上好的北宋汝窑瓷,胎质难得一见的好!” 陈景迟见他都要哭出来,清了清嗓子:“多少钱?” “我呸,这是钱的问题嘛!”潘潇一骨碌站起来,“有钱也买不到一样的,你懂个啊!” 他越说越气,一拳砸在他肩膀上。 陈景迟疼得轻“嘶”了一声。 潘潇立马退后一步,盯着他:“你他妈别碰瓷啊!” “我是你吗?” 潘潇:“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吃个饭能吃成这样?你和谁动手了?” 陈景迟了肩膀,没说话。 潘潇:“你不说,我自己去看监控了啊!”他作势要往外走。 刚转过身,背后的人开了口:“谭卿。” 声音很低,像沉进这昏暗的气氛灯里,有些飘忽不定。 潘潇愣了一下:“你说什么?谭卿她...回京宁了?” “嗯。” “你们今晚还见面一起吃饭了?” “嗯。” “然后她把这砸得一塌糊涂?还和你动手?” 虽说是砸了瓶酒和杯子,但听别人这么说,他心里不:“没有,东西是邰蓉砸的。” “,她也在,我就知道她们俩这些年还有联系!可她这次居然没拿把刀要把你杀了?” 这也不怪他夸张。 之前谭卿突然消失的时候,邰蓉旅游回来,找不到人,一口咬定就是和陈景迟有关,天天来找他闹。 有次还把他家的窗户砸个稀巴烂。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