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八,是夏禾光的生,希前一天就预先订了蛋糕。 「今天晚上要待在家等我喔!」 「我哪天没待在家等你了?」 希一早出门前,特别和夏禾光代,被他轻笑调侃。 即使放暑假了,希还是有回学校帮忙一些暑期辅导的活动,预计到七月底再离开台南。 夏禾光没多想,照着希之前製定的「课表」,认真地「上课」。 希的书房有一个五层的书架,原先空着的最上面那格,前阵子摆了绘本,都是要给他看的。 夏禾光很想要一口气全部看完,但秉持着那张课表,他还是忍了下来。 在这个看书的过程中,他似乎渐渐地找回了从前喜看书的热忱,他忽然有些期待之后可以开始看漫画的子。 将近傍晚六点,在外头跑了一圈运动回来的夏禾光,在巷子口看见希提着大包小包,从计程车走了出来。 「怎么那么多东西?」 「吓死我了!你干么不出声啊!」 夏禾光突然出现,害希吓了一跳,他笑着自然地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才没有!」 「这袋是什么东西?」 希扬起得意的笑,「秘密。」 进了家门,夏禾光帮忙把那个方形的纸袋放在客厅的桌上后说道:「我煮了咖哩,你饿了可以先吃。」 「好,你先洗吧。」希应声,将桌上那个纸袋冰进冰箱,然后到厨房拿了两个圆盘,各自装好各半的咖哩和饭,端到客厅的桌上。 现在的晚餐,他们习惯配着电视一起吃。 「我突然想到,今天是七月七,你那袋该不会是蛋糕,想庆祝情人节吧?」 洗完澡后的夏禾光入座,忽然转头问希。 「啊?对耶!我都没想到今天是七月七!」 「……所以不是吗?」 夏禾光不想承认他的心沉了一秒。 希摇头笑了笑,「继续看电视吧。」 到了十一点半,希整个心思都在墙上的时鐘,电视演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午夜十二点前的最后十分鐘,希到浴厕却不是因为急,而是偷偷地将浴厕的光灯给拆掉。 「禾光,厕所的灯坏了,你可以帮我换吗?」希朝客厅喊道,夏禾光过没多久就走了过来。 「有买新的灯管吗?」 「有,在这里。」希从旁边的橱柜拿出事先买好的灯管。 趁夏禾光还在忙活之际,希赶紧衝到厨房从冰箱拿出蛋糕,躲避夏禾光的视线,端到了客厅。 「禾光,你换好了吗?」希边说边上蜡烛,点火。 「快好了。」 希听到厕所传来移动椅子的声音,赶紧起身到客厅电源开关的地方,等待着夏禾光的动静。 夏禾光跳下椅子,打开厕所的灯,瞬间灯火通明,他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门口时,却发现外面一片漆黑。 「停电了吗?老师?」 夏禾光循着黑暗走到客厅,两道烛光立刻落入他的眼帘。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夏禾光的呼一滞,愣在原地,清脆的歌声响彻整室黑暗,微弱却金黄的烛光闪烁,映在希笑开的脸上。 他想起过年时拿着仙女转圈的希,如同那晚一样闪闪发亮。 在他最害怕最厌恶的黑暗中,拥有着希的光,真好。 夏禾光扬起笑,在希的对面坐下,看着蛋糕上着数字「23」的蜡烛,才想起自己太久没过生,已经都忘记这天的期了。 「许三个愿望,吹蜡烛吧!」 「我可以许一个就好吗?」 「为什么?」 「因为我想实现的,只有一个。」 夏禾光的眼神炙热,透过烛光漫溢过来,希像是被烫了一瞬,差点忘记呼。 她轻咳一声,赶紧回过神来,「……好吧,那你别说出来,听说这样比较容易实现喔!」 「嗯。」 夏禾光双手合十紧闭上眼,希在烛光中悄悄描绘他的轮廓,直到他睁开眼吹熄蜡烛。 「禾光,祝你生快乐!」希拍手呼,打算起身开灯时,夏禾光忽然拉住她。 「等等。」 他将数字蜡烛的2和3颠倒放置,变成「32」后转向希,再次点上蜡烛,「老师也许愿吧,今天也是你的生。」 希愣了愣,「你、你怎么知道今天也是我生?」 「十七岁那年,我的生蛋糕分你吃过,你忘了?」 那年,六月的学期末,范雨柔特地买了蛋糕到学校,让大家提前帮夏禾光庆祝,他当时切了一块蛋糕分给希时,和她说了声生快乐,让她吓了一跳。 「我想起来了,你那时候说是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的。」 「嗯,快许愿吧,你可以许三个。」 「不,我也只想许一个最想实现的。」 像是忽然获得了愿望,希兴奋地将双手握在前,闭上眼许下愿望。 夏禾光凝视着她,直到希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她嫣然一笑,吹熄蜡烛。 「希,祝你三十二岁生快乐。」 夏禾光低沉带点笑意的声音,伏着黑夜向她袭来,将她全身包围,暖得口发烫。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过生了。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