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的面冷下来,“紫衿,不可非议门主。” 肖紫衿冷哼一声,“把这样的烂摊子丢给你,一跑就是两个月,我看他的心本就不在四顾门……” 乔婉娩秀眉紧蹙,“够了,相夷自有他的事要做。” “他执掌四顾门是为主持江湖公义,不是将自己卖给四顾门了。” 以往总觉得相夷繁忙起来没有时间陪她,心生落寞。 如今在他所处的位置站上两个月,才知其中艰辛。 “我知道他站在这个位置,就该肩负这样的责任。” “可你不该如此不尊重他为四顾门,为江湖付出的累累心血。” “如今半点不舒心便要指责他,实在没道理。” 她难得说话这样重,肖紫衿挨了训,有些失落的垂下头,不敢再搭腔。 乔婉娩没有再看他,端起那白瓷一般的药碗。 “等等。” 肖紫衿叫住她,将她手中的药盏接了过来,把那半碗药倒入土碗中。 又转身去把白玉药盏洗干净,这才去药炉边倒小火温着的另一壶药。 “那是二门主的,先前为了凉得快才分开装。” 乔婉娩点了点头,“好,那我先给他送上去。” 第169章 本就不是一路人 肖紫衿伸手过去端药,“我去吧。” 终究男女有别,他不想让阿娩跟别的男子独处。 乔婉娩颔首,并未多言。 肖紫衿一路上楼,敲门进去,将那碗温了许久的药递到单孤刀手里。 单孤刀抬手接过,咳嗽了两声,状似关切的问。 “阿娩姑娘喝药了吗。” 肖紫衿心中升起几分不,“喝过了。” “她虽是短暂代理门主之责,但如今的的确确是执掌门主令的门主。” “刀哥,你还是叫她乔门主吧。” 他吃味不愿听人唤乔婉娩的闺名,但这话落在单孤刀耳中,就不止是这样简单了。 单孤刀看了他一眼,牵动嘴角干笑了一声,仰头喝药。 一碗苦得发酸的药下肚,他擦了擦嘴,“多谢了紫衿。” “自家兄弟,何须客气。” 肖紫衿接过碗转身离开,并未注意到门内单孤刀扭曲的神情。 乔门主? 她也配! 李相夷骑在自己头上也就算了,如今他不在四顾门,竟然让一个女人在自己头上! 凭什么? 这四顾门是一众弟兄挥洒血汗拼搏而来,也有他单孤刀一份,他李相夷凭什么说任命代理门主就任命? 他同意了? 偏偏四顾门那群蠢货,只认那女人手里的门主令,将她说的话奉为圭臬,放着一个二门主视而不见,唯她马首是瞻! 一群蠢货,他迟早要让这群人付出代价! 单孤刀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凝化成实质,他抬手扯起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怎么没由来的,觉到有些冷意…… …………………………………… 沉月升,转眼便入了夜。 天机山庄。 和光院药房里,方小宝刚刚入浴,整个人看上去轻松许多。 他虽然依旧有些怕,但其实已经习惯了风明萧的金针,痛苦远不如一开始那般痛苦。 今晚风大夫说,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人要泡药浴扎针,有人作伴,他不免有些期待。 边上摆着另一个木桶,里面的汤药沉黑冒着热气,传开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 这是给笛飞声准备的,风明萧带着他进来时,与他细细说着一会儿扎针的注意事项。 李莲花端着一个药篮进来,先试了试桶中的水温,才将篮子里薄如蝉翼的药瓣放进去。 “阿飞,你害怕扎针吗?” 方多病歪着头问他。 笛飞声淡淡瞥了小孩一眼,“不怕。” 一开始何晓凤让小孩叫阿飞叔,说以后好改口叫姨父。 这话好巧不巧让笛飞声听了去,他不乐意应,说他没那么大的侄子。 李相夷说那你管他叫哥,以后入我门下,管我叫师父。 笛飞声一向不太计较这些称呼,但他不乐意矮李相夷一辈,还是不应。 最后李莲花一锤定音,哪儿那么麻烦,直接叫阿飞就行了。 这回笛飞声没意见了,小孩叫的顺口,他应得也就顺口。 方多病思索着,继续道,“风大夫的针很疼的。” 笛飞声解开护臂,看了他一眼,难得搭了句腔。 “那我试试有多疼。” 方多病点头,神恳切道,“你要是疼,可以喊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笛飞声不甚在意的噢了一声,解完了手上的护臂,取下封放在一边。 摘去头上致的发冠,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将他那凌厉的轮廓遮掩几分。 而后又一抬手把长发起来,找了发带扎上。 刚褪去外衫,李相夷回来了。 他这一趟回来,天都黑了。 一身红衣风尘仆仆来,阔步迈上阶梯推门而入,眉眼间暗含怒意。 看到眼前的情形先是一愣,目光锁定浴桶边的笛飞声。 “阿飞,你出来,我有事要与你说。” 笛飞声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抬手就要去拿刚挂上去的外衫。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