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裴子晏有些意外,他想前自己在最近一个梦里也提到了管家,但当时他没太在意。 不过他记得自己对于那个管家的评价:智能生命,像个傻子,不太健全。 维尔说:他很奇怪,会严格执行你的命令,不跟你以外的任何人说话,也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因为你也从来不向人介绍他。 裴子晏挑眉,听起来不仅这个人奇怪,他自己也很奇怪。这人跟他应该很亲密,但他现在毫无线索,甚至不记得这个人,也没有与之相关的记忆。 裴子晏将笔记翻回第一页,指着第一行最后一个被逗号隔出来的词,朝维尔说:你的名字,seville。这个词用的是维尔原本的拼写。 维尔伸手去摸自己的名字,指腹贴着字迹滑过,像是在受书写他名字的笔记。 裴子晏的手指往下滑动,指着最后一行的最后一个词,也是被逗号隔出来的,也是你的名字。 他说着又往上挪了一行,那一行最后一个也有一个被逗号隔出来的词,但是他不认识的字体,既然是我写给你的,那你应该认得这种文字?这个隔出来的词跟你有关吗? 维尔目光落在裴子晏指着的那词上,下意识读出了那个词,卡谛礼 卡谛礼?裴子晏好奇地看维尔,跟着读了一遍,这个读音在他的舌尖的走动让他觉极为悉,他的发音也比维尔的更庄重,好像是一种长年累月形成的发音习惯,但他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直白地问:什么意思? 维尔看清了裴子晏指着的那一行字,也看清了下一行,他抬眼看裴子晏,眼底抑着浓重的情绪,伸出手从裴子晏手中走了笔记。本该早就给维尔的笔记,此刻才真正到了他的手里。 他低头从第一行开始看,第一行很短,只有一句话,他一眼能看透意思却看了很久,甚至红了眼。 裴子晏发现了他的异常,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会让维尔如此难过,他只能伸手环抱着维尔,轻轻拍他的肩,温柔地安抚他。 维尔将第一句话看了许多遍,像是连笔画也要看进去一般,他似乎想透过那些笔画看清当初这些字是怎样被写下。 他捧着笔记,安静地看,看得认真而缓慢。裴子晏安静靠在他身上,挂件似的搂着他的脖子,他一时看不出维尔在想什么,但也没有出声打扰。 维尔安静看完了第一篇记录,单手将笔记合上,空着的手反过来握住裴子晏的手,然后将光洁的手背牵到自己的面前,轻轻吻了一下。 吻轻而柔,像是海水从他手背温和地淌,维尔的神情虔诚而倾倒。 我写了什么?裴子晏又问,维尔的举动让他更加好奇。 维尔抬头看他,静默不语却情切,眼都是干净的索求,裴子晏也看着维尔,他发现维尔虽然红了眼,但心情变好了。 维尔不回答他的疑问,只是说:等你想起你就知道了。 裴子晏更好奇了,反手握住他,指尖去勾他袖口,将他制服底下的白衬衫勾出些许,你读给我听听? 我维尔捏住他的指尖,不让他勾他的袖口,读不出口。 让人难过又读不出口,裴子晏一脸惊讶,想不出能是什么内容,任由他着指腹,小心翼翼道:那你喜吗? 维尔仍握着他的手,指腹贴在他的大鱼际上,低声说:喜。 让人难过又读不出口,却又喜。 裴子晏更加猜不透了,又无法问维尔,反正我已经回来了,笔记也给你了,刚刚好。 维尔进一步去捏他掌侧柔软的大鱼际,那里脂肪丰腴而柔软,淡淡道:是,您回来了。 裴子晏伸手去拿维尔手里的笔记本,维尔的手一松,任他走了。他翻看那脚一样的字,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皱着眉深思。 维尔好整以暇地看他皱眉,好像在看他鲜活地活,看得格外认真。 裴子晏仰头对上他的目光,绿的眼睛看着蓝的眼睛,都各自带着复杂的情愫,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痛苦和难过。 裴子晏笑起来,这样真好。 维尔不解,但伸手抱紧了他。 裴子晏将笔记收起,假意板着脸,真像是位严格的老师,嘴里的话也肃然,没收了。 这一次,维尔的面上真真切切地漾起一个很浅很淡的笑,虽然那样的不明显,但裴子晏却看呆了,心跳窜动,体温升高。 他克制着这一切的蠢蠢动,但又鬼使神差地将本来就要说的话低了声,带着气声,这么喜,那我再给你写点。 他绿的眼睛里跃动着些令人着的亮。 两个人都鬼心窍,神弛智走。 但作台上,巨大的光幕此刻不合时宜地亮起红点。 维尔和裴子晏同时看过去,私舰的监测半径内出现了红点,说明周边出现了别的人,但很快红点不再是一个,变得更多。SZrUNfEnG.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