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和王氏同时怀孕,过程依旧坎坷重重,好在这一胎保住,便是回心。 他有些失望,因为不是男孩。现在却庆幸,幸亏有了心心。 当时的朝臣欺他年轻气盛,他也确实有些幼稚,一人难敌众口,面对着无数貌似耿直言辞却咄咄人的文臣,身为皇帝的黎孜念,头一次生出难以克制的无力,还有羞愤。 他们欺他是新君…… 后来王氏诞下麟儿,总算长吁口气。 长期的子嗣力快将他垮,一时冲动之下,立大皇子为储君,堵住悠悠众口。 可惜、立太子容易,废太子难。 这件事情也彻底惹白若兰,从此当他是路人。 多少个夜夜,他有过冲动想要彻底和若兰解开心结,但是为时已晚。 她还是那个小姑娘,从不审时度事,连那皇后都懒得做了。 她恨他…… 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他有些茫,气愤过,怨恨过,曾经认为她不体谅他,如今却生出更多的恐惧之心。 他怕失去她,彻底的……隔了心。 他渐渐成为一名合格的帝王,她却没有想过变成一位真正的皇后。帝后失和,更多的是她心里厌弃于他,冷漠的目光,往耳鬓厮磨般的甜美回忆令他无所适从。 或许再也回不去了,他每次哪怕仅仅是想一下,就浑身疼的要命。 直到她越走越远,渐渐视她为无物。 曾几何时,他总会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 梦里的若兰离他而去,他撕心裂肺,抑郁而终。 是趁着彼此还在的时候努力去挽回,还是就这般蹉跎下去。 他知道白若兰最烦王氏和大皇子,所以废太子心早有。后来王氏和大皇子之死…… 当年骆美人生下二皇子以后,他将孩子送了过去,尝试着改善彼此的关系,可是常青将孩子收了下来,若兰却依然无法原谅他。 那双冷漠的眼眸,刺得他如同万箭穿心。 随着年龄渐长,他想起当年事情,总觉得白若兰起初会产应该是造人算计。还有心心额头的灰痕迹,亦是因胎毒所治。这背后指证着谁,他又何尝没有怀疑。 只是不敢去深究……也不能去深究。 若是现在的他遇到当年的她,必然不会把子过成现在这般…… 黎孜念越想越觉得难过,眼角莫名的润下来。他低头凝望着白若兰消瘦的脸庞,在他忙于朝政心情厌烦的时候曾经埋怨过她笨,她傻,她帮不了他一点忙。可是,若兰一直如此啊,小时候就傻傻笨笨的,从未当成宗妇教养。 即便他心悦于她,她不是还嫌弃皇室太,不愿意嫁给他呢。 他把她骗了来,却终究是负了她。 最后,他没有守住自己,更没护住她…… 嗯嗯一声,白若兰翻了个身,吓了沉思的黎孜念一大跳。 他没敢点亮烛火,便借着窗外一丝月光轻轻探过去头,贪婪的凝望着他心底的小姑娘,耳鬓处的发丝,生出几刺眼的银发,他莫名心疼,润了眼眶。 旁屋,黎回心瞪着一对熊猫眼,连带了好几个哈欠。 “殿下回去休息吧,奴婢们盯着呢。”墨香提议道。 黎回心何尝不想立刻离开?可是谁让对方是梁希宜的儿子呢。她娘亲巴不得寻借口守在此处,让她爹滚呢,所以她才没法走。 李嬷嬷掀起帘子,道:“公主殿下,皇帝和皇后那边睡下了。” 黎回心意的嗯了一声,说:“外屋支张,我躺会。” “外屋凉,奴婢将中厅旁边的那个屋子收拾好了,被褥都命人放了进去,殿下去旁屋休憩吧。” 黎回心忙活一晚上着实累了,她有些犹豫的扫了一眼欧夜,道:“轮值看顾着欧小少爷,跟太医说,他若出了事儿,必有人需要命偿!” 黎回心有些生气,欧夜这病来的蹊跷,若是他自个折腾的,她真要佩服这家伙了。 对自己这么狠心,不想活了吧。古代医术有限,死于风寒的遍地都是,何况他还染上热症。若是退热不成,烧坏脑子就是活该! 她心里吐槽,却也晓得他必须活下来。否则母后那边会愧疚死。反倒是远征侯,怕是本不在乎这孩子死活。不然梁伯母前脚递话过去,那边远征侯心悸就犯上了。 欧夜不愿意回欧家,必然是家里有什么龌龊事情。真是点背,他们欧家的破事儿老报应在自个娘亲身上,什么玩意的家族。 若她早生十年又或者是男子,必然怂恿父皇图谋欧家,灭了最好! 真不省心! 两个女去伺候黎回心休息,她脑袋沾上就睡着了。梦里全是扯着欧夜的耳朵骂他。臭小子个不高心机不小,居然敢算计她! 次清晨,黎回心才睁开眼就听说花苑的德妃娘娘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按照老规矩,后小老婆们每都要给大老婆晨昏请安,不过她娘早就厌倦了皇后位置,这规矩便废了。更何况整个后除了德妃娘娘以外,也不过就两个伺候过皇帝的美人了…… 她父皇其实笨的,既然没守住,还不如肆意忘形,宠幸几个不是宠幸呢。既然又想守住了,快刀斩麻收拾干净,久见人心,就她母后那智商,早晚能给暖回来。 现在这当不当正不正,她都心烦。szRunFEnG.Net |